顾温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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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偏无差】当恶魔在看哈姆雷特时他在想什么

Summary:恶魔从来不喜欢哈姆雷特,现在仍然如此。

 

 

 

当Aziraphale邀请Crowley一起去看《哈姆雷特》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干,上一季度的工作报告早就写好了(写,当然,也许再加上一些夸张的部分),他甚至想不出来该怎么舒坦地度过终于远离了14世纪的16世纪——但丁那小子非得写什么地狱,他威胁诱惑都没用,要不是Crowley劝他把教皇塞进去估计哈斯特已经在《神曲》写到炼狱篇之前就把他烧干净了。上次他用一个小小的奇迹把《哈姆雷特》炒起来之后就再没去看过,Aziraphale也忙着满世界玩他那套“要有光”的把戏,压根不清楚莎士比亚那家伙搞得怎么样了——当然肯定混得不差,Crowley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虽然他完全搞不懂天使为什么对这个神经兮兮的小个子的戏剧这么情有独钟,但管他呢,他搞不懂天使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他从来没自信敢说自己真正了解Aziraphale,哪怕他们认识已经五千多年了。这位权天使浑身散发着哈斯特口中“该死的神圣的味道”,从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外套到翅膀羽毛尖儿都纯洁得一塌糊涂,可偏偏就是这家伙把上帝老人家给他的唯一一把炎剑送给了那两个“可怜的小东西”,这可不太像是正经天使会干的事——至少加百列不可能——而跟恶魔合作也肯定不是正经天使会干的,当然那帮天使真正干的事也不见得比这好多少。

 

“一切为了不可言喻的计划,哈。”Crowley耸耸肩,打了个响指把胡子变掉——Aziraphale说那胡子让他看上去像个整天给人算命的吉普赛人,他当时例行公事地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既然这次是那之后和天使的第一次见面——天使义正严辞地拒绝了“约会”这个称呼,但Crowley仍然暗自坚持,毕竟要让恶魔改口可不太容易——留个好印象总是不错。呃,也许是坏印象,鉴于人们似乎总是认为“好”这个形容词只能用于天堂那帮家伙。他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但他仍躲在旁边的小餐馆里喝茶,直到看到那个天使出现在人群中后再装作刚来似的摇晃着走出来——既不方便又花里胡哨得要命的裤子绝对他妈是人类历史上第二烂的发明,仅次于现在正裹在Aziraphale脖子上的那个拉夫领,他想。

 

“Angel. ”

 

“噢Crowley——真没想到你当时的工作做得这么好。”天使惊喜地看着人满为患的莎士比亚剧场——他们现在拿那小子的名字称呼剧场了,瞧瞧——看了看恶魔,又后知后觉地收敛笑容,往旁边毫无意义地瞥了一眼,咳了两声,“真的不错。”

 

“Hmm. ”Crowley把两张票——在这个瞬间有一对人类夫妇突然失去了排队买来的戏票,由此将引发一场毫无必要的关于“你连莎士比亚的票都没买到还骗我说已经买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带不出去你这个——”一类的争吵——不耐烦地塞进门口检查的人手里,在天使回头忙不迭帮他道歉的时候在墨镜后翻白眼。他注意到Aziraphale一丝不苟的衣服褶皱和显然整理过的浅色头发,没留神多看了会儿,直到天使回过头来疑惑地眨了眨眼。“Crowley?”

 

“这就来。我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个红衣主教,也许回头我可以——”

 

“停下,Crowley,今天你就不能休息一天?”

 

“罪恶从不休息,天使,这可是你之前说的。”Crowley夸张地耸耸肩膀,在Aziraphale再次张嘴之前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模范员工,只是个习惯。你知道,就像你看到只死鸽子就想把它弄活一样,我看到个草坪就想踩,本质上没区别。但我今天不会的。”

 

“噢Crowley——”

 

“闭嘴,天使。”

 

 

 

Crowley还记得上一回在这个剧场时有多冷清,但显然这次没有人需要Aziraphale令人尴尬的捧场了。天使从头到尾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欣赏每一句台词和每一个动作,甚至还在奥菲莉亚自杀的时候掉了两滴眼泪,虽然Crowley可以肯定这已经是他至少第28次看哈姆雷特了。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点儿,尤其是最后决斗那段——天知道,呃,撒旦知道他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不把那支剑变成真的——除此以外他始终从墨镜测沿瞟着天使。Aziraphale圆润的鼻尖、眼角存在了五千多年的皱纹、带笑的褐色眼睛以及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额发让他看上去简直是从教堂宣传册上扣下来的。神圣之人,传播上帝旨意和神迹的使者,真正的天使——好吧,某种意义上也许更像是你会在街上碰见的站在冰淇淋车里的家伙。

 

Aziraphale有的时候并不怎么像天使,也可以说是大多数时候。Crowley还记得堕天——是慢慢悠悠向下溜达,抱歉——之前认识的那帮天使,整天搞些翻山越岭之类的玩意儿,神秘莫测矫揉造作的微笑,非得站到那层白得见鬼的地方才肯谈工作的破习惯,甚至还有索多玛和蛾摩拉,该死,地狱里的家伙都干不来这事。他一直搞不明白让人类有点儿自己的快乐有什么不好,上帝把他们造出来又不是为了有几十亿人神神叨叨五体投地。

 

应该不是吧。

 

Aziraphale就不太一样。他爱古董书,爱寿司,爱可丽饼,爱那些连侍者都认识他的小餐馆,爱那些蠢兮兮的话剧,爱圣詹姆斯公园的天鹅,爱特拉法尔加广场的鸽子,爱冰淇淋车里的草莓味儿冰棒——乖乖,他比耶稣那小子还爱人类,但他又比耶稣聪明,最起码他还没被钉到十字架上去。他的爱意浓烈得简直过了头,你甚至可以说他是个行走的“上帝爱世人”典范,虽然Crowley十分怀疑上帝老人家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

 

Crowley相信这个爱意澎湃的家伙会愿意把那些爱分一点儿给自己,但他又不敢确定。我的意思是,要是Aziraphale真的像他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么厌烦恶魔,这个六千年还不得把他折磨死。他们已经认识六十个世纪了,这当真不容易,尤其是对于两个本该在对立阵营的家伙而言。

 

当然,恶魔是可以去爱的,这玩意儿有时候完全可以当作贬义词,你要知道。恶魔可以爱尖叫、爱死亡——不是那个骷髅头,见鬼,谁他妈会爱,我是指抽象意义上的——爱绝望的味道,但爱上一个淡金色头发、从来不穿比女人们往脸上抹的粉颜色更深的衣服、由于对甜食匪夷所思的热爱而把自己在地球上的身体搞得轻度肥胖的天使?这显然不在此列。

 

Crowley搞不懂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Aziraphale的,而他同时努力不让自己搞清——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要知道超自然生物从来不会忘记已经发生的任何东西。他在意识到“找Aziraphale”已经超越了睡觉、喝酒、弄坏过路马车的车辙、放出真身吓晕修道院的修女成为他第一想做的事之后曾经躲了他整整一个世纪,努力忘掉见到那个天使时那几乎让蛇血烫伤的莫名其妙的热乎乎的感觉,但正如我刚刚说的,他从来忘不掉任何东西。

 

所以Crowley听天由命了——抱歉,听撒旦由命。

 

Crowley在掌声响起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场戏已经结束了,刚好来得及在天使转头看他之前把视线放回戏台上——当然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半小时前他就想好了要是被Aziraphale发现了完全没在看戏,他就说自己在琢磨怎么让那个坐在后排带夫人来的贵族爱上自己的侍女。但天使显然并没有发现身旁的家伙对莎士比亚没有任何感觉,现在他正和其他傻瓜一起用力鼓掌,活像刚刚看到上帝造出了光明。

 

“Crowley你看到刚刚Hamlet倒下的样子和表情了吗——他真是个天才!”

 

Crowley当然不觉得那个蠢货是个天才——看在撒旦的份上,他倒下去之后甚至还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Aziraphale的眼睛几乎是发亮的,此刻它们正带着笑意看着他,让他觉得要是堕落了就有机会看到这双眼睛,那恶魔的生活倒也不错。

 

“但你没看到他倒下去后动了动脚吗?哦——这可不太称职,要我说。”Crowley把这句话在嗓子眼儿里转了三圈后还是说了出来,成功获得了天使的瞪视。他耸了耸肩,扶着戏院旁边的扶手站起来:“晚饭我请,我记得我欠了你一顿——在罗马?还是梵蒂冈?”

 

“梵蒂冈,事实上。1431年。”Aziraphale也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向被人群簇拥的莎士比亚挥了挥手——而后者压根没看见他,事实上我们的新兴戏剧作家之星正忙着跟各位名流绅士谈笑风生呢,显然没空搭理一个曾经看守伊甸园东门迄今为止已经活了五千多年的权天使——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竖起一根手指,“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小餐馆里有全英国最棒的煎嫩牛排!”

 

“After you, Angel. ”Crowley装模作样弯了弯腰,夸张地伸出一只手。

 

人间唯二的两个超自然生物一前一后地走出剧院,而与此同时文艺复兴的余波正席卷整个欧洲,人类拿着希腊罗马时期留下来的玩意儿做挡箭牌宣扬着人类中心主义——当然他们自己管这叫人文主义,而几百年后又变成了人权主义,你知道的,人们总是擅长给自己裹上各种主义的盔甲——世界末日还远未到来。上帝的落地终滴答滴答不可阻挡地走向六千年前就确定好的天启,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Crowley和Aziraphale此刻仍然拥有刚看完的一部不知道究竟算不算好看的悲剧、已经共同度过的五千多年漫长时光、即将拥有一块真正意义上完美的煎嫩小牛排和一瓶绝妙的勃艮第葡萄酒,对于他们来说,那传说中的“将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遥不可及。

 

当然哪怕天启就在明天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已经拥有今天和彼此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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