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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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蠢才附庸录(麦田里的守望者AU)第六章.


大概的确是人手实在少的太可怜,我几乎在入伍的第二天就跟着步兵团前往了阿富汗——顺便提一嘴,我现在是个医疗兵了,我也他妈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去做。

军队跟我想的差不多一个样儿。它就像个小型的社会,你知道吧?人渣败类在哪儿都不缺。你真该瞧瞧他们一小时前对着新兵小鬼——自然不是对着我,他们可不想在战场上被打穿了大腿却没人给他们绑止血带(我真做的出来,你信我),而且我也不是个他妈软柿子,所以这里是指另一个跟我同一期入伍的谎报年龄的估计才16岁的叫Joseph的通讯兵——脚下的沙地乱开枪吓得他快哭出来,一小时后穿着整齐的军装一脸正气地合唱天佑女王。假模假式,混账透顶。

说真的,我还挺喜欢那个小通讯兵。他跟我一个营帐——我还记得他那会儿被获准自己选择住所时带着东西扭捏地站在我的帐篷门口,挠着后脑勺,露出一口白牙问我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跟我一块儿,你猜他怎么说?“你看起来人挺好的,也没拿我开玩笑。”哈,人挺好,这话简直让我他妈乐死了。Joseph原来住在曼切斯特,因为在学校实在混不下去选择了提前参军,而能够成功谎报年龄得归功于他结实的身板和身高——他比我还高两英寸左右。我得承认我之所以对他印象不错是因为他总让我想到Sherlock,不管是年龄还是其他什么的。

这话等于没说,我从那以后无论看什么都会想到Sherlock。真该死。

圣诞节那天营地里搞了个晚宴——说是晚宴充其量不过是多了几盘熏肉火腿,多了几瓶真正带劲的好酒。我不知道Joseph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他竟然给我们俩弄来了一整瓶伏特加,藏在外套里裹着一路跑回营帐,激动得要命,话都说不利索。我用澄清酒液灌满行军铁壶,帮他也灌满了他的,然后一人喝了一大口。通讯兵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打赌这是他第一次喝酒。我跟他笑成一团——这场景又让我想到了Sherlock,于是又开始一个劲儿喝酒。喝多了之后我就开始喋喋不休,把我跟Sherlock的事儿一股脑全讲给了Joseph。他还真他妈适合听别人说话,一点儿不像有些人总是想打断别人发表自己的意见——愚蠢透顶的行为,好像这样儿就能显示他们很聪明一样——他只是不吭声地听。我越说越难受,越说越想起更多的细节,便像个娘们儿一样没完没了了。假如我没有参军,我这会儿应该正跟Sherlock挤在公共图书馆外面的长凳上分享一杯淡得要命但热腾腾的咖啡,一起抱怨刚看完的那部破电影有多糟糕。我们可能还会互相扔雪球,像两个傻子一样疯笑。我们可能会接吻,会拥抱。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因为现在我正在离伦敦三千六百万公里的阿富汗军营,而我他妈压根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圣诞节。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下一顿饭,下一次日出。

我想我的确是喝多了——我说了那么多的话,然后才意识到Joseph跟我一样儿也有他在乎的家伙。我笨拙而窘迫地拍拍他的肩口齿不清地说了些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类我自己都不信的屁话,小通讯兵只是冲我笑笑,然后说了句“圣诞快乐”。我真的不他妈在乎上帝要不要过生日之类的,我只在乎能不能跟我的男孩儿在一块儿。我也回了句“圣诞快乐”,然后闭了嘴。

我带着剩下来的半壶酒出了帐篷,随便找了块岩石什么的坐下来——尽管它硌得要命,我懒得管。哨兵们三五成群喝着酒,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好像确信敌人也得休战过节。我瞧见夜幕漫无目的地向远处蔓延,厚重得像女人首饰盒里的天鹅绒布——随你怎么说。我看不到星星。我胡乱猜想Sherlock这会儿是不是也在看外面的夜空,是不是也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如果真这样儿的话,那我在天上写点儿什么——我是说我爱你之类的——的话,他是不是也能看见?我的老天——

我实在是喝醉了。

军队里的生活实在是难以让人好受。操蛋的高强度训练,劣质烟草和白兰地,硌得浑身僵硬的行军床,永远遵守不完的规矩,日复一日的“天佑女王”,总是不够用的吗啡和止血带,还有鲜血、伤口、尸体、卡进皮肤的弹片和脱落到体外的脏器。我觉得在入伍的一年里我看完了一个普通人用一辈子才能见识的死亡。人们每天都在不停死去,这他妈根本阻止不了。

我真的不太清楚救那些垂死的士兵有什么意义——他们反正都得死,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或者明天,也许幸运的话能多活一段时间,但也仅仅如此。我听到很多士兵在重伤后絮絮叨叨地向上帝或者其他什么玩意儿祈祷,好像虔诚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能起作用一样,但他们中很多人仍然会不可阻止地死去。如果耶稣他妈的基督真的存在,他怎么可能让这些士兵就这么死去?为了召唤他们回到他的国?我实在不清楚这个,我只知道那些痛苦垂死的人们并没有得到他的拯救。嗨,说不定那什么操蛋的拯救压根就不存在呢。

在战场上当然不能指望那什么公约,没人管你是医疗兵还是其他什么人——甚至是队友也照打不误,只要能让自己撑过这场战役,所以我不可能靠我头盔上的红十字活下去。我向有经验的老兵学习射击,学会在被敌人打死之前先一步打死敌人。我打赌我学的还不错,我已经能在乌烟瘴气的战场边缘打中对面士兵露出掩体的右眼了。杀人这件事一开始的确很难接受,我也是这样儿,但只要你杀了第一个,接下来两个三个八个十个简直他妈水到渠成。我得活下去,对吧?没人知道意外跟明天哪个会先来——没人知道。

我不会祈求上帝让我活到再见到我的男孩儿,我从来不指望这个。我只是想拼尽全力,拼尽全力地——我也不知道我该拼尽全力地干什么。我不知道未来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有没有未来,但我知道我爱他。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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