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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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性向还是爱情》(七)

一个迎接517世界不再恐同日的系列原创故事。访谈体,九个不同国家不同性别不同肤色不同时代的LGBT者的自述,灵感来源英剧《酷儿们》。标题致敬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该系列故事可戳Tag了解。

“我爱你,无关性别、无关立场、无关阶层,我爱你从内到外、完完整整的灵魂。”*

*这句话来源私人信件,在此不细说。



布莱恩·德斯蒙德


第一次看到拉尔夫的时候我大三,我记得当时是去接我女朋友——她叫萨利,挺漂亮的,顺便一提——我去早了,他们还没下课,就在最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起先我一直没抬头,只觉得这个系的教授的声音听上去挺年轻的,然后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所有人都开始大笑,我就抬头看了一眼。

他站在黑板前用手撑着讲桌,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棕色的短卷发向四处翘着,戴细黑框眼镜,和其他人一样笑得眯起眼睛。我看着他就傻了——你有过那种感觉吗?真的像被雷劈的了一样,我完全没办法移开视线,甚至屏住了呼吸。我压根没有关注他在讲什么,只是坐在那儿盯着他,满脑子大写加粗下划线最大号的“老天”。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完蛋了。这跟我遇到萨利和高中时候的男友女友完全不一样,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我怎么能允许我跟这个教授没有任何关系?

等萨利走到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已经下了课。我旁敲侧击地问到了他叫拉尔夫·弗里曼,27岁,单身,生物科学系教授,然后在第二天与萨利分手后立刻去选修了生物科学。我利用一切机会找他问问题——我也的确需要,见鬼,我的主修可是法律——所以拉尔夫很快就认识了我,两个月后就熟到可以一起去打高尔夫。我还从没这么认真地追过别人——不谦虚,我自己好歹也算挺帅的,一直没担心过这个——但对拉尔夫不一样。天哪,我真的爱他,不开玩笑。

当然尽管如此我也一直没告诉过他我的真正企图。没错,同性恋在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我不知道他对此怎么想,我也不敢问。我太怕失去他了。有一回我去办公室找他,他趴在桌上打瞌睡,屋里没别人,我就坐到他对面看着他。他的呼吸声很轻,睫毛长得要我的命。我什么都没干,就坐在那儿看着,然后忽然间我就特别难受。乖乖,我差点儿哭出来,信不信由你。半小时后他醒了,我赶快埋头装作找东西。他问我来多久了,我说刚到。

两天后我向他表了白——准确说那不是个表白,而且我真该早点儿这么干的。那天下午我和他都没课,就去打了篮球,快到晚上的时候在更衣室换衣服。他刚洗了头,没擦干,也没穿平常上课用的衬衫,就套了件T恤,这让他看上去像是比我还小。那会儿更衣室没别人,他站在我旁边把换下来的篮球衣往包里塞,突然想起来似的问我上周布置的论文有没有写完——他总这样,明知道我一字没动还非得调侃几句。

然后我吻了他。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真的没忍住。拉尔夫一下子僵住了,左手还放在包里,背靠着柜门。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我脸上,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真怕他推开我,老天。但他没有那么做,反而用右手扶住我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不知道过了多久短暂地离开我的嘴唇,鼻尖贴着我的鼻梁。

“布莱恩,这可不是你不写论文的理由。”他的声音带着笑。

“弗里曼先生——”

“别叫我弗里曼先生,”他打断了我,重新吻了上来,“叫我拉尔夫。”

然后一切就顺水推舟了。我和拉尔夫开始正式交往,你知道,就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我仍像以前一样找他问问题、拖着他免费提供课外辅导,而不同于以前的是在没人的办公室里亲吻和动手动脚——对于后者他总是很紧张,说“没有哪个学生会乐于看到自己的老师脱了一半衬衫被按在桌上”,然后在我表示我就是这种学生的时候威胁性地咬我的喉结。我们在圣诞节学校员工聚餐时公开了关系,在短暂的讶异后是掌声、口哨和祝贺。我记得当时拉尔夫用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偏过头看着我,眼睛几乎发亮——你真该瞧瞧他。

当然并不是一切都这么顺利,比如我妈。她是个单亲妈妈,你要知道,所以我知道她不容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得按她给我设想的未来生活。我是在高中和她正式出柜的,我从没见她那么生气,甚至跟我冷战了半个多月,后来再不肯我提。我和拉尔夫打算今年6月结婚,所以我两周前回家告诉她这个,也许她会想来她儿子的婚礼——但她显然并不为此高兴。太不好听的话我就不重复了,总之她让我这辈子别进家门。

我爱她,也爱拉尔夫,所以我做不出选择。我只能希望她总有一天能接受我。

我知道像我妈这样的人还很多——太多了。我和拉尔夫很幸运,能够以合法的身份结婚,而现在还有很多国家规定这是非法的,因此我们会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声音——当然演讲主要是拉尔夫的强项,而我还得集中精力对付雅思呢。


(布莱恩向我笑了笑,有些夸张地耸耸肩:“怎么样?这样行吗?我实在不怎么会讲故事,要不是拉尔夫这几天去德国学习了肯定得他来。”

“当然行,你讲得棒极了。”我关上录音机,站起来隔着桌子和他握手。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把剩下的可乐一口气喝完,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我:“嘿,你6月底来旧金山参加我们的婚礼怎么样?你可能会喜欢的。”

“当然,”我挥挥手,“在彩虹骄傲日*?”

“对,彩虹骄傲日。”布莱恩笑了,“Gay and proud,伙计。”)



*彩虹骄傲日:每年六月最后一个星期日,同性恋权利运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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